苹果前员工窃密，遭10年监禁，小鹏汽车：雨我无瓜

前苹果工程师张小浪（Xiaolang Zhang），承认窃密事实了。

作为苹果前自动驾驶部门硬件工程师，他曾负责传感器设计和测试电路板，而电路设计原理图，是电子行业中机密中的机密。

4年前，他购买了“最后一张”从美国飞往北京的机票，然而在机场过安检时，被美国FBI逮捕。

有意思的是，逮捕的两个月前，张小浪已经入职了小鹏汽车。

苹果公司和小鹏汽车，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企业，因为一起涉密案撞到了一起。而且不久后，同样是因为前员工“带密入职”，特斯拉和一位前员工和小鹏汽车也开始对簿公堂。

桩桩件件指向了小鹏汽车引以为傲的自动驾驶，不过小鹏汽车的回复也非常迅速。

小鹏汽车：与我无关

虽然4年前小鹏汽车就已经声明不了解此事，如今张小浪认罪后，小鹏汽车再次现身说法。

以下是小鹏汽车回复全文：

我们今日从媒体上获悉前苹果员工张小浪涉嫌窃取苹果商业秘密案件的最新进展。案件至今已经四年多，小鹏汽车并不了解案件的具体情况，也未介入美国司法机关对案件的后续调查，我们与苹果公司之间也没有相关的争议，与该案件也无任何关联。

小鹏汽车严格遵守相关法律，高度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小鹏汽车是中国自动辅助驾驶的领军企业，会继续坚持全栈自研的路线。

为了以证清白，小鹏汽车还特意晒出4年前发的声明。

2015年12月，张小浪入职苹果，在苹果自动驾驶汽车团队担任硬件工程师，主要负责Project Titan项目。在2018年4月，张小浪开始休陪产假，陪产假休完之后，告知苹果公司自己打算回国工作。

辞职理由除了母亲生病需要照顾，还说已经拿到了小鹏汽车公司的offer。

不过苹果公司在调查张小浪的网络活动和Apple设备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苹果发现他在休假期间，频繁进入公司内网，并且下载量比平时增加好几倍，这里面也包括一些机密文件的信息。比如苹果无人车商业机密信息，还有相关知识产权文件。

法律文件显示，仅2018年4月28日这一天，张小浪就生成了581行用户活动记录，而在前一个月，生成了610行的记录。

根据法庭文件，张小浪下载苹果汽车项目的内部文件，共有25页，其中还包括一款汽车电路板的工程原理图。

更关键的是，张小浪还下载了苹果原型产品及原型产品需求的参考手册和PDF文档。在调查监控时，张小浪还进入实验室拆除硬件。

后经过证实，他拆除的硬件是一些电路板和一台Linux服务器。

苹果对于造车项目一直遮遮掩掩，从未向外界透露太多关于造车的动态，这些指控也坐实了苹果公司在研发无人驾驶汽车。

根据指控的文件，苹果拥有大约5000名知晓该项目的员工，能够直接接触泰坦项目核心资料和数据库的员工，达到2700人。

在张小浪被苹果聘用时，也签署知识产权协议，参加了保密培训课程，如今来看，张小浪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触犯了苹果公司的逆鳞。

目前张小浪与美国政府达成的认罪协议为保密状态。承认窃密后，他将面临最多10年刑期以及25万美元罚款。

忙于自清

自始至终，小鹏汽车一直表示，这些案件都是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2019年1月，一位名为陈继忠的苹果自动驾驶工程师，被FBI指控窃取苹果秘密的自动驾驶汽车计划的商业机密。

苹果公司称，在离职之前，陈继忠的网络活动活跃度相比平时“呈指数级增长”，如大量搜索以及从各种机密数据库中下载信息。

陈继忠将2000多个机密文件备份到个人电脑上，包括自动驾驶项目手册、原理图、苹果自动驾驶汽车架构以及自动驾驶车辆线束的装配图。

陈继忠的情况基本与张小浪一致，苹果公司发现其从公司带走了一些电路板和一台电脑服务器。并且苹果在指控中，刻意提到陈继中在离职不久后就应聘小鹏汽车的岗位。

不过小鹏汽车很快发布针对苹果工程师陈继忠事件的声明，称从未收到此人的求职申请，也没有与该人士进行任何有关招聘或业务方面的接触。

其实小鹏汽车不仅与苹果公司有过多次“交锋，而且还和特斯拉曾有过“对簿公堂”的经历。

2019年3月，特斯拉在旧金山联邦法院提起诉讼，指控其自动驾驶团队的前工程师曹光植窃取商业机密。

特斯拉在诉讼中称，曹光植将“特斯拉自动驾驶仪相关源代码的完整副本”上传到他的iCloud账户，最终移动了超过30万个与Autopilot相关的文件和目录。

在此之前，曹光植在特斯拉担任Autopilot的视觉科学家，是可以访问特斯拉Autopilot项目源代码的40名员工之一。

特斯拉称，曹光植接受小鹏汽车的offer后，从工作电脑删除了12万个文件并断开了iCloud帐户。

而小鹏汽车方面则表示，在曹光植入职前后，小鹏汽车都没有发现存在特斯拉所声称的任何可能违规行为。而且针对此事启动进一步调查。

不过和张小浪不同，曹光植最终和特斯拉达成实质性的和解协议。

随后特斯拉撤诉，而曹光植也对特斯拉的诉讼给小鹏汽车造成的不必要的伤害表示歉意，小鹏汽车也得以“沉冤得雪”。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的前小鹏汽车自动驾驶副总裁的谷俊丽，之前就是在特斯拉Autopilot团队，有意思的是，她曾发表演讲称特斯拉的Autopilot自动驾驶技术并不适合拿到中国来使用。

为啥自动驾驶诉讼这么多？

作为一项基于大量软件算法研发的技术，自动驾驶没有明显的标志、印记和LOGO。

尤其是和传统的侵权相比，自动驾驶技术搬运的门槛更低，这就导致专利纠纷很难界限到底谁侵犯了谁。

这也是为什么，近两年来，关于自动驾驶诉讼的案件从未间断，但有明确结果的仍在少数。

复盘这些诉讼案件，我们就会发现在这些专利诉讼里，核心总是有关于项目人员的动向问题。

因为程序代码没有唯一性，没有办法只是记录在数据上，而程序的底层逻辑以及运行思路是更多的存在有关人员的脑子里了。

为了防止窃密，总不能去控制或者删除研发人员的大脑和思想。

这也使得自动驾驶企业更在意出走核心人员的未来去向，因此很多企业会与员工签订竞业协议，公司提供补偿金，离职员工在一定时期内不得从事同类工作。

但在国外并没有类似保护，所以自动驾驶行业窃取商业机密事件在硅谷频频发生，比如Google和Uber、百度和景驰之间，都因为这个打过官司。

就在曹光植事件曝出后，小鹏汽车CEO何小鹏曾表示，人才的流动，包括中美高端人才的流动在企业之间是正常行为。

所以到底是人才引进还是商业窃密，又或是个人行为还是公司指使，谁是谁非还尚不明晰。

更重要的是，华人工程师也因种种涉密案件而受排斥。

有身在硅谷的华人工程师表示，像特斯拉和苹果这样的大公司指控华裔员工跳槽，并带走其相关机密文件一事，已经影响了硅谷华裔的工作机会，甚至某些企业机密的关键技术岗位已经不再对华裔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