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口述史｜苗向：企业与特区同行30载 用心守护每一个人生命健康

苗向

1973年出生，中山大学会计专业硕士，中国注册会计师。曾任中国农业银行广州分行国际业务部、审计部负责人，广东珠江投资有限公司、广东珠江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财务中心负责人。2009年加入深圳康泰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现任康泰生物董事、总裁。苗向拥有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主导公司建立了“深圳市新型疫苗工程实验室”“广东省治疗性乙肝疫苗工程实验室”“结合疫苗新技术研究北京市重点实验室”“新型疫苗北京市工程实验室”等多个研发实验室。成功主导了康泰生物登陆资本市场，实现了A股上市，并推进公司完成多轮再融资。2021年5月，当选为深圳市第七届人大代表；现为中国疫苗行业协会副会长。

近年来，深圳已形成了以南山高新技术产业园、坪山国家生物产业基地为双核心、其他片区协同发展的生物医药产业布局，涌现出迈瑞医疗、华大基因、康泰生物等一批龙头企业和创新型企业。康泰新冠疫苗之所以能够快速研发生产得益于深圳完整的生物医药产业链与产业生态，很多研发生产资源都能够在深圳生物医疗生态圈中“就地取材”，这是疫苗能够快速研发并实现生产的重要因素。面对未来，康泰生物将以研发出更好的疫苗，保障人民健康为重中之重，开发更多优质的创新疫苗。

壹

在深圳，无论是政府和企业，还是在这里生活打拼的每一个人，都给我一种进取包容、充满活力的感觉。

改革和创新让深圳快速发展

我在河南出生和成长，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家乡，来到广东求学，先后在农业银行广州分行和广东珠江投资有限公司工作。其中，珠江投资公司属于综合性企业，涉猎面比较广，横跨非常多的行业，我也从中得到了快速的成长。

在还没来广东之前，我对深圳这座被誉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的城市早有耳闻。在广州工作期间，我也多次来到过深圳，改革和创新让这座年轻的城市快速发展，每一次都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当时，我们的业务遍布全国，公司管理层达成了一个“直观”的判断：如果我们的一项新业务在深圳都做不了，那么我们基本上不会再拿到在国内其他城市做；但如果我们的一项新业务在国内其他城市做不了，或许还可以拿到深圳试一下。

看好行业发展前景

选择加入康泰

2008年，我了解到康泰是一家位于深圳经济特区的公司，企业和行业的发展前景也被很多人认可，我尽管有些心动，但依然很难做出抉择。当时，我已经在广州工作了多年，熟悉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以及对康泰的深入了解，2009年初，我正式加入了康泰，担任公司的财务负责人。

吸引我来康泰的原因除了看好这个行业未来的发展前景，还有疫苗“利国利民”的公益属性，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在深圳，无论是政府和企业，还是在这里生活打拼的每一个人，都给我一种进取包容、充满活力的感觉。我相信，深圳是一座能够成就梦想，能够让人干一番事业的城市。

贰

公司在始终如一地坚守产品质量“生命线”的同时，也需及时回应公众、媒体对于疫苗行业的各种发问，避免给企业甚至整个行业带来不必要的“震荡”。

引进基因重组乙肝疫苗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由于医疗卫生条件相对落后，当时我国乙肝病毒携带率接近10%，尤其是母婴垂直传播更为严重。这期间，国内研发出了第一代血源性乙肝疫苗，但由于成本高、产量低，有安全性隐患，达不到市场要求。在这个时代背景下，1992年重组成立的康泰生物承担了一个重要的历史使命，就是引进基因重组乙肝疫苗。

当时，由国家卫生部牵头，康泰作为国内承接基因重组乙肝疫苗技术的两家企业之一，公司派出团队去海外，全面学习、引进国际先进技术。我们康泰当时的团队成员都很年轻，大家都是抱着为国家做贡献、为产业赢未来的历史使命感，克服了背井离乡的孤独和文化、语言的重重障碍，将全套基因重组乙肝疫苗技术带回国。

后面经过10年的努力，我们研发出全球独家的60ug乙肝疫苗，供免疫低、无应答的成人接种使用。此外，公司持续生产的10ug乙肝疫苗是国家供新生儿免费接种的免疫规划品种，为阻断乙肝母婴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

坚定疫苗生产以质量为本

我刚加入康泰时，公司只有乙肝疫苗这一个品种，产品拓展和整体发展尚称平稳，但产品多元化竞争力尚有不足。我心想，康泰作为一家对社会贡献这么大的深圳企业，我要竭尽所能帮助公司做得更好。正当我们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事业时，公司却面临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挑战。

2013年11月份，全国多地陆续出现疑似因注射乙肝疫苗而导致婴儿严重不良反应的案例。一个月之内，包括深圳康泰等国内主要计划免疫乙肝疫苗生产商均被卷入并先后停产，而占据整体市场体量最大的康泰受波及最深。

连续发生的“偶合事件”是否仍在合理范围内？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康泰的产品证实没有质量问题。2014年1月3日，国家药监局正式通报称，深圳康泰生物生产的乙肝疫苗不存在质量问题，符合企业注册标准和国家药典标准，上述不良反应案例为偶合症。这一调查结论同样得到世界卫生组织认可。

通过这件事，我们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公司在始终如一地坚守产品质量“生命线”的同时，也需及时回应公众、媒体对于疫苗行业的各种发问，避免给企业甚至整个行业带来不必要的“震荡”。在接下来的几年，我们继续巩固质量管理体系建设，公司生产基地相继通过欧盟QP审计、菲律宾等国家GMP认证，质量管理体系得到国际认可。

叁

康泰的厂房建设和疫苗的研发、生产、上市使用，是深圳相关部门高效协作、通力配合，助力疫苗研发生产与疫情赛跑、与时间竞速的缩影。

响应国家号召参与新冠疫苗研发

2019年12月，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疫情来势汹汹,迅速扩散至全国多地。康泰作为国内研发实力强劲的疫苗企业之一，迅速响应国家的号召，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疫苗研发。正常来说，一个疫苗从研发到上市，需要10年左右，中间除了各种临床试验，还要经过国家多个部委的监管。资金方面，企业投入的研发成本更是高达10亿元以上。

在当时，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态势，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当年SARS那样没等到疫苗研发出来就自然消失。又或者像艾滋病疫苗研发一样，全球攻关几十年，投入几百亿美元，至今依旧没有研发成功。尽管面对着种种未知，但时间不允许我们想那么多。公司高层当机立断做出决策，疫苗作为最重要的公共卫生产品，决定了其天然具有“其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的属性，只要是国家和人民需要的疫苗，康泰就要研发。

争分夺秒

确保疫苗早日研发成功

自康泰投入新冠疫苗研发后，深圳市南山区委、区政府迅速行动，发掘项目最优建设思路和实施路径，组织专班进驻，现场办公、靠前服务。深圳市发改委指导完成车间设计规划、用地审批等事项，并帮助我们从国家发改委取得P3车间建设批复，共同保障项目仅用时116天便顺利竣工，开创了抗疫工程建设“深圳速度”。后来在疫苗的临床审批、紧急使用、物料供应、仓储物流等各个阶段，同样得到市发改委、市科创委、市工信局、市卫健委等多部门的全方位支持与关心。

自启动新冠疫苗研发以来，我们康泰全体高管及员工，300多个日日夜夜，吃住都在厂区，废寝忘食确保疫苗研发成功。顺利投产后，我们从北京子公司抽调400多名员工，全力支援生产建设，他们舍小家、为大家，全部坚守岗位，24小时三班倒，确保疫苗持续供应，满足省内及全国需求。同时，公司也尽一切所能，为这些员工解决家庭方面遇到的困难，比如安排全家抵深的员工入住公司套间公寓，为部分员工的学龄子女协调学校等，打消他们的后顾之忧，一心为国家防疫大局奉献力量。

自主研发生产的新冠疫苗在深圳开打

2021年4月，康泰生物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Ⅰ/Ⅱ期临床试验数据在耶鲁大学、冷泉港实验室、英国医学杂志联合运营的Medrxiv平台及《中华医学杂志》英文版发表。数据显示，该疫苗预期保护率超过90%，未发生3级以上严重不良反应，整体不良反应发生率与安慰剂组相比无显著差异，具有良好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同年5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正式批准康泰生物新冠灭活疫苗紧急使用，并通过批签发检验，正式供应市场。作为广东省首个获批紧急使用的新冠疫苗品种，康泰的厂房建设和疫苗的研发、生产、上市使用，是深圳相关部门高效协作、通力配合，助力疫苗研发生产与疫情赛跑、与时间竞速的缩影。

2021年6月1日，首批50余万支由康泰自主研发生产的新冠疫苗运抵各接种点，为深圳市民提供接种。在深圳湾体育中心举行的“康泰生物新冠灭活疫苗首日上市仪式”上，康泰生物董事长杜伟民和公司高管带头接种，为新疫苗传递信心。一开始，我们康泰疫苗主要满足广东的接种需求，后来在产能得到提高后，也实现了逐步满足全国的接种需求了。

肆

康泰与深圳一路走来，30年见证了“深圳发展、深圳速度”，见证了深圳逐步发展为科技创新中心，高新技术产业蓬勃发展，创新型企业层出不穷的华彩蝶变。

远赴海外开展新冠疫苗Ⅲ期临床研究

新冠疫苗是一种新疫苗，病毒也在不断地变异，我们需要不断在实战中检验疫苗到底有没有效果，这就要求我们的同事要远赴海外，特别是疫情比较严重的国家做临床实验。从去年10月份开始，公司医学部的刘凯同志先后前往菲律宾、乌克兰等地开展公司新冠灭活疫苗Ⅲ期临床研究现场工作。除了要面对病毒，研究团队在海外还经历了各种危险。其中，刘凯在菲律宾巴拉望岛研究中心经历了14级台风“雷伊”袭击，通讯信号中断，飞机、轮船均断航，他和菲律宾现场工作组成员与外界失联3天3夜；在乌克兰基辅研究中心交流时，俄乌冲突爆发，刘凯为完成最后的现场工作，曾在惊恐及混乱中转移至有防空设施的酒店避险。尽管历经艰险，所幸团队人员先后平安回国，临床研究仍在继续推进中。

新冠肺炎疫情如今依然严峻，对人民的生活生产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但对康泰来说，经过疫情两年多的考验，全公司各方面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一方面，我们增强了应急研发能力，传统疫苗的研发周期平均在7到10年，但新冠属于全球性的重大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公司一开始就和深圳市、广东省以及国家有关科研主管部门积极沟通、通力合作，以国家科研平台资源补足企业短板，以企业规模化生产回应社会的大批量需求。另一方面公司国际化能力得到提升，康泰自主生产的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通过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并实现本土化生产，反哺供应发展中国家，代表广东省、深圳市，助力国家践行向全球提供20亿剂新冠疫苗的庄严承诺，彰显大国担当。

开发更好的疫苗

守护国民生命健康

康泰与深圳一路走来，30年见证了“深圳发展、深圳速度”，见证了深圳逐步发展为科技创新中心，高新技术产业蓬勃发展，创新型企业层出不穷的华彩蝶变。自2017年9月敲钟上市以来，作为一家以研发为主导的企业，康泰在深圳一流的营商环境中快速发展，陆续有国内独家四联疫苗、全球首个双载体13价肺炎疫苗、灭活新冠疫苗、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等品种在国内或海外上市或紧急使用。如今，康泰的生产规模逐步走向国内同行业最前列，拥有深圳、北京等5大产业基地，基本涵盖世界主流疫苗品种研发规划，产业化实力为华南地区最强。

我在康泰这10多年，见证了企业持续高速发展、辉煌成长，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们董事长杜伟民先生一直挂在嘴边的“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这也是康泰企业文化的核心，从高管到基层员工，所有人都是奔着同一个目标去努力，心无旁骛做好疫苗研发、生产，质量一丝不苟。面向未来，康泰将继续以“创造更好的疫苗，造福人类健康”为己任，以质量安全为根本，以研发创新为动力，为建成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大型生物制药跨国公司而奋斗，为守护国民生命健康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

出品：深圳市政协深圳晚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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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撰稿：深圳晚报记者 邱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