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清华人物访谈 | 刘劼：在深圳重新出发，搭建学界和产业界的桥梁

人物简介：刘劼，IEEE Fellow，先后于1993年和1996年在清华大学自动化系取得学士和硕士学位。2001年，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子工程和计算机科学系获博士学位。从2001到2004年，刘劼任职施乐帕罗阿托研究中心（XeroxPARC）研究科学家。之后，他加入微软研究院（总部），致力于物联网和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2019年，刘劼从产业界回归学术界，从异国他乡回到祖国热土，入职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建设人工智能研究院。

“我是一个比较闲不住的人”

“我是一个比较闲不住的人，我希望不断地探索，追求新东西。”刘劼对事物充满了好奇，喜欢挑战自我。每五到十年，他会在领域内调整研究方向，探索新的前沿。2019年，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从微软研究院回国，加入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担任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推动人工智能基础研究和技术应用。

“对深圳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刘劼回忆道，1994年，还是一名研究生的他就来深圳参加过社会实践，“深圳当时就跟一个大学校园一样，整个城市全是年轻人，能感到很多活力。”2006-2007年，深圳的电子制造业已十分发达，为了帮助微软一个数据中心打造一万个节点的传感器网路系统，刘劼特地将制造地选在深圳，并作为项目带头人来深圳设计制造。“有一天凌晨2点，我们与深圳的设计商确定了传感器所有外观方案。早上8点上班，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设计商就已经拿出完整的CAD设计图了。”刘劼被企业的工作效率和质量所震惊，“这在美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也深刻地感受到了深圳这片热土所迸发出的力量。

2012年以后，刘劼经常来深圳参加学术交流，其中包括跟清华-伯克利深圳学院的交流以及组织国际性会议等。这使他对深圳这座城市的了解和认识逐渐加深，“每次来的时候，我都能深刻地体会到深圳发展的日新月异，这是整个深圳的活力。这种跟国际化接轨的热情，我觉得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来到深圳的这一年，刘劼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和时间组建团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目前，团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两个方面：一是人机物融合系统，将计算过程拓展到包含人类社会（人）、信息空间（机）、物理世界（物）的三元世界，从而实现低层的感知和高层的认知推理的结合，如机器视觉和多传感器融合等工作；一是“云-边-端协同系统”架构，联动云计算、边缘计算和设备端计算，拉动智慧农业、机器人和智能制造、智慧医疗和智慧智能家居等领域的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

深圳是全球经济、学术发展的沃土。“从能够发挥我的所学所长，能够带来更大影响力的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国内特别是深圳，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而这也最终促成了刘劼在2019年选择回国发展，带着新的期望，来到深圳。除了将海外的先进技术经验和方法引入深圳以外，刘劼希望也要将深圳和国内的经验通过这个窗口辐射全国和世界。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尽可能地关心和帮助他人”

刘劼的父亲是哈尔滨工业大学控制工程领域的教授。80年代末90年代初，受父亲的影响，刘劼怀着对自动化技术的憧憬，选择了清华大学自动化系。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他认识到要实现计算机对自动化领域的颠覆性发展，研究方向也逐渐由本科的自动化到硕士的控制软件，再向博士的嵌入式软件系统转变。尽管科学研究的大方向没有变，即如何使一个物理系统智能化以更好发挥它本身的功能，但他认为，科学研究发展的过程中会不断地有新技术涌现，带来新思路、新突破，需要及时地把新技术融合到研究体系里面。刘劼的整个成长过程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也正是凭借这种不畏困难、勇于探索的精神，他已经在物联网、人工智能、混合计算物理系统、移动计算和高能效计算等众多前沿交叉领域取得了丰硕成果。

在清华求学7年，清华精神已然融入了刘劼的血液中。在他的理解中，“清华校训中的‘自强不息’首先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是原创，是落地；‘厚德载物’是谦逊，是援助，尽可能关心、帮助他人，尤其是支持非强势群体的发展。”在国外学习和工作的时候，刘劼的身边都是各个国家最优秀的人，他觉得清华人最大的特点是“不忽悠、不炒概念，脚踏实地”。刘劼还提到，美国有句话“Leading by the power of example，not the example of power（领导力来自于榜样的力量，而不是手中的权力）”，很好地诠释了清华人的特质。

在来到深圳一年多的时间里，刘劼深深体会到了清华校友间的温暖情谊。刘劼也和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深圳国际研究生院信息学科、清华-伯克利深圳学院的多位老师开展了多项科研交流和合作。“清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所学校，吸引了国内、国际上的非常优秀的学生，并不断创新，从办学的模式、思想、技术等方面引领国内高校发展潮流。” 刘劼衷心地祝愿母校发展得越来越好，也期望清华深圳国际研究生院能够抓住深圳的机遇，发挥自身特色，共同创造出新的辉煌。

“格物、知止、择善、担当”

在谈到对学弟学妹们的建议时，刘劼提出了“格物、知止、择善、担当”八个字。格物是仔细地剖析、探究你的研究对象，就如王国维说的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的三重境界中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知止”是要知道事情发展的状态、极限，研究的现状和前沿，并不断突破，也正是“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择善”是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坚守科技伦理底线。未来技术可能在某方面超过人的能力，如何看待这一突破？每个人心中都要有一把标尺，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能够选择什么是善。“担当”包括学术的担当、事业的担当、家国的担当。做出选择就要敢于承担选择的后果，不断提升自己。看似简单的八个字却饱含了刘劼对青年学子的期望。

深圳已经进入了下一个40年的奋斗征程，刘劼表示“深圳是一个新兴、有活力的城市，我非常希望深圳能够抓住如今这个历史机遇，翻开一个新篇章。” 深圳的开放交融使它成为了发展沃土，吸引了众多人才扎根发展，建设先行示范区、粤港澳大湾区，深圳一定会续写更多“春天的故事”，创造让世界刮目相看的新的更大奇迹！

编辑 梁晶晶 审核 盛佳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