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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思考与存在之根——评“绿人姐姐的绿色传奇系列”

来源:辽沈晚报   2022-07-24 08:46:51

韦伶 (1963~)女,四川南川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图书奖得主。著有长篇小说《幽秘花园》等。小说《出门》获1988年四川省郭沫若文学奖、省儿童文学荣誉奖,《红土道》获1988年江苏《少年文艺》优秀作品奖,小说《蓝石头》获《少年文艺》优秀作品奖。

品读韦伶的“绿人姐姐的绿色传奇系列”之《山鬼之谜》《绿人家园》《幽秘花园》《女孩的神秘信物》,我有一种非常享受的沉入与沉静之感。

□赵 霞

人与自然本为一体

由于自然是韦伶作品中非常醒目的意象,所以我想从此谈起。谈论一切文学作品,自然都是重要意象,所以,阅读时我一直在琢磨,通过韦伶的文字,我们与自然之间发生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联结?

在韦伶的这些作品里,我们读到的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属于东方美学的对待自然的态度。这些作品中,有一部分是写自然如何治愈人。比如在《绿人家园》里,通过回归自然,重新建立与自然之间的联结,我们作为现代人的某些内在病症可以得到治愈。我认为《绿人家园》写到的身体上的病症,显然包含了文化上的寓意和象征。但这些作品对于自然的更深入的思考和表现,不止于此。它们的意义不仅在于表现自然具有治愈现代病的价值,更重要的是促使人们意识到,自然不仅仅是与人相对的对象,或者说,人本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作品中有一些令我过目难忘的用词与细节,比如收在《女孩的神秘信物》中的《没入绿苔》一文,写到植物时用了一个很特别的描述:“植物的肢体”。通常我们谈论人的时候,才会说“肢体”。还有《山鬼之谜》中小鱼外公说的话:“他们比我们来得早,比我们住得久。”这个更“早”和更“久”的世界,就是人与其他生命共存于其中的自然世界。

在这样的对于自然的书写、表现和思考中,我们眼中的自然,恐怕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对象。我们更多地体验到,在自然中存在着我们之为人的某些本性,在身体和精神里原本就有自然的痕迹、自然的根。人与自然,两者是合为一体的。如何从这个角度去认识自然、观看自然,进而深入地领悟自然,其实是今天谈论文学和文化的出路时,必须要思考的问题。时至今日,我们将自然作为人的对象进行改造,到达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和程度,我们该如何重新回过头来思考那跟我们融为一体的、原本就在我们的身体和心灵里的自然?如何认识那既是我们所来之处、也是我们始终身处于其中的母体的自然?我读《女孩的神秘信物》,有时会恍惚想起读《瓦尔登湖》的感觉。两者的风格其实很不一样,但那种来自自然的裹挟力是一样的。

复现生命存在的神秘

第二个问题与“神秘”一词有关,即神话是什么?我们显然不能以神话来界定韦伶的这些作品,但我感到它们与神话有某种共通的气质。那种谜一样的、幽秘和神秘的感觉,既似神话,又不同于古老的神话。山鬼虽为鬼,却并不给人以鬼的诡异之感,而是把我们带往一种看似非常遥远、却又如此亲近和亲切的神秘感之中,《山鬼之谜》叶林的爷爷、奶奶究竟还在不在?叶林失踪后又去了哪里?这种谜一样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故事最后。这个故事不是解开谜题,给读者一片清亮的世界,而是带我们深入谜,理解谜,甚至成为谜的一部分。小说中叶林的身上带着寓言的气息,她在故事里被寄予了某些重要的文化蕴涵。读这样的故事,能体会到远古神话里弥漫着的那种魔魅的生存感受从未离我们远去,它还以它的方式存在于当下的生命和生活中,它就是生命和存在固有的神秘感。

重新理解人的价值

第三个问题跟前面说到的自然和神话的问题密切相关,是关于“人是什么”“成为一个人意味着什么”的思考。韦伶的作品,不论是其中有关自然意象的呈现、感受和思索,还是它携带的神话般的魔魅气息,最终都在把我们带到关于“人”的重新思索中。我觉得,“绿人”代表了某种后人类状态与精神,是在试图以人的力量来全面把握、操控世界的理性人的模式之上,对“人”进行重新的思考、定位,继而采取重新的行动。

从这个意义上说,韦伶的“绿色传奇系列”的独特价值在于,带我们经由自然以及与之相融的独特的女性经验,来探寻我们生命和存在的某种幽秘之境,进而寻找那能令我们感到安稳、妥帖,犹如回家般存在的家园。我想,她的写作向我们提出的这些问题与思索,对当下的儿童文学写作,乃至对整个当代社会文化的思考,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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