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直聘的西线战事

原标题：BOSS直聘的西线战事

上市不到一周时间，BOSS直聘在美股市场表现火热。截至发稿，BOSS直聘股价已从发行价19美元爬升到38美元，成功翻倍，同时市值也达到152亿美元，逼近千亿人民币量级。

对招聘这个古老赛道，资本市场表现出了久违的热情。

原因之一也许藏在BOSS直聘招股书里：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3月，BOSS直聘共拥有1300万认证企业端用户，服务630万家认证企业。在BOSS直聘服务的企业中，其中82.6%为中小企业——传统模式下，流量向知名企业、付费企业集中，预算少、规模小的中小企业几乎被“排除”在互联网招聘服务之外，而在中国，这一群体数量超过3000万，是一片公认的蓝海。

当然，市场机会之下，平台要面对安全风控能力方面的巨大挑战。实际上，对任何一个服务用户数接近1亿的互联网服务来讲，生态几乎已经是社会的缩影。在缺乏相应权限和社会治理工具的现实基础上，如何在服务630多万家企业的同时保障求职者权益，是外界对BOSS直聘最大的好奇所在。

“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一场战争。招聘场景下求职者有天然需求，当不法分子想要拉人头，假装在招聘效果最好。于是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研究法律法规与平台规则漏洞”，一位招聘安全从业人士表示。

平台出手治理，这些虚假招聘则以会更隐蔽的方式卷土重来，“就像电信诈骗一样”，前述人士笑称，做这行要有“打地鼠”的心态与耐力。

而对于后来者BOSS直聘来说，如何建设自己的“地基”，如何不断锤炼自己隐藏在冰山之下的基础能力，从而可以维持在用户中的信任感，支持自己的“求职者-招聘者”的闭环生态，成为一个等待解答的问题。

在安全网下建立业务地基

服务630万家企业客户是什么概念？

招聘行业已经上市的公司中，一家服务数量为5万家，另一家为36万家。与前两者主要服务的中大型客户相比，超过其二十倍数量的中小企业客户在行业以及地域上极为分散，与此同时，公司管理制度、招聘流程等方面都存在不规范，这也意味着对企业的安全核查难度更高。

据BOSS直聘线下审核团队吴际介绍，BOSS直聘建立了一套线上与线下、机器与人工、政府与企业、用户与公司协同的风控机制，确保企业、职位、BOSS三个真实。这套机制如同一张大网，大部分用户都无从感知，“只有那些被'大网'标注或者识别的人，才会知晓'网眼'的密度。”

BOSS直聘CEO赵鹏曾表示，“安全是发展的天花板，是立身之本。”而面对数量庞大的中小企业，BOSS直聘以安全为中心的具体做法表现在：只做安全能力范围内的服务。

从外界看来，这种“自我限制“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BOSS直聘安全团队成员举了个例子。之前发现APP上有人以招聘货运/网约车司机为名卖车，造成了一些求职者受骗，在研究调查清楚业态之前，公司一度暂停为该行业提供招聘服务。决定做出的第二天，客服的电话就被打爆了，被暂停使用账号的BOSS质问，“我们这个行业一直需要司机先交押金，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

后来研究明白了，才改为要求这类职位发布者必须提供相应资质，承诺与应聘者签署劳务合同关系，不允许租车，更不允许让求职者贷款买车。一旦接到举报，先暂停账号的使用。

从安全网到安全面

在吴际的团队，有100多个退伍军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每天拜访近百家企业，一一确认地址、公司、职位与招聘者的真实性。“在人工智能的时代，这是一个很人工的事“，吴际经常自我解嘲。

他们是业内首只线下职位审核团队。行业内的人会指出，这一团队成本过高；行业外的人则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有必要进行线下职位审核。

事实上，求职招聘与房产、婚恋一样，由于其刚需性，一直是社会诈骗的高发地。到了互联网时代，这群“坏人”也来到了网上。搜索裁判文书网，与招聘有关的案例近26万起。尽管互联网平台有追溯能力和审查机制，主流互联网平台总共涉及案例不足1万起，但落到个人的头上，仍是不可承受之重。

当视频审核、证照审核依然鞭长莫及，还有什么办法？最初，高管们围在一起想，是不是有那种巧招，可以不那么费劲就把中国3000多万家企业的信息审核明白？最终的答案是，没有。

“用脚丫子去跑，最笨，但最有效。”吴际介绍，从2020年9月份团队建立至今，战斗力强悍，覆盖全国25个城市，每月能核验小十万家公司，“到今年9月份，这个数字能拉到15、16万。”而在公司的整体目标里，一年400-500万家算“合格”。

“如果光靠人去跑，一个一个去线下核验，可能需要五六千人”，吴际说。实际上，线下“暗访”背后，技术发挥着“指导”作用。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支撑的筛选和监察系统，系统与审核人员可以检查和验证企业和发布职位的真实性，对于系统提示的疑似风险企业，线下审核团队可以做到两小时上门核验。

通过线下审核的企业，如同获得了一个“健康码”，它们将被系统录入数据库。录入数据库。在BOSS直聘的畅想中，这份数据库未来将成为整个求职招聘行业的基础设施，可以帮助提高整个行业的安全度。

实际上，这套以确保企业信息真实为目的搭建起的安全系统，也在为推动招聘市场消除歧视、促进效率提升发挥作用。比如，在智能匹配系统的模型中，带有年龄、性别、学历等明显歧视的信息会被排除在参考变量之外。安全是一项艰巨且需要持续加大投入的工作。但在行业观察人士看来，与其说BOSS直聘是在“扎严篱笆”，不如讲它是在围绕用户的“安全”体验建立信任感，从而进一步提高招聘效率，提升自身的网络效应和品牌效应，帮助BOSS直聘本身不断加高自己的竞争门槛。